“姐姐”巧稚呢喃着,手指轻柔地抚过颈脖上的疤痕,瞳仁里暗流涌动。
他的触碰并没有传来痛感,反而带起一丝难耐的痒意。
白枫顿时有些不耐烦了,正要挥开他肆意妄为的手。
这时,巧稚却用带着轻微哭腔的声音说道:“姐姐不想见巧稚,巧稚便耐住性子不去找姐姐,可巧稚不在的话,姐姐说不定就永远离开巧稚了!”
他说着一拳打在白枫的枕头边,力气不大,却带着白枫无法理解的情绪。
像是在懊恼,像是在悔恨,还有什么?
“为什么?”白枫疑惑地问。
巧稚落在枕边的手一顿,与此同时,白枫缓缓转过头来,无神的眼眸直视着他。
“对于一个见面次数屈指可数的陌生人,不觉得有些过头了吗?”
巧稚眸光一暗,沉默着,只是慢慢起身,坐在她身上,而左手,依旧轻柔地搁置在她的脖颈之上,沿着下颚,滑至唇角。
倏尔才淡淡地回道:“姐姐就算不喜欢巧稚,但也不能否认巧稚的存在吧。”
他说着将手指在白枫唇瓣上细细摩挲,继续道:“所以,姐姐难道是害怕,害怕无法应对巧稚吗?”
“这样是否就说明,姐姐开始在意巧稚了呢?”
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上扬,眉眼带笑,可脸色仍旧是惨白的,像是有一张面具在脸上撕扯。
“你知道不可能,”白枫再次聊赖地看向窗外,对他的话并无触动,反而觉得有些好笑,“我根本不了解你。”
“没关系,”巧稚笑着说,神态乐观,“只要我在意姐姐就够了,所以”
迟迟没听到下文,只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白枫渐渐没了耐心,可再转过头望向他时,一道银光忽的反射刺入眼里。
回神一看,却见巧稚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亮晃晃的手术刀。
然后,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地,将手术刀划开自己锁骨下衣领处的雪白肌肤。
一根手指长的红线显现出来,紧接着,血液争相从这条极窄的口子里溢出,染红白色的衣襟。
白枫一愣,转眼之间,巧稚却已经在胸口处落了和她一模一样的伤口,大小、尺寸、形状都近乎一样。
并且,他的神情是愉悦着的,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
就好像,他是在自己的皮肤上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