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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外室

荣意辞这次只是想提前看看孙夏人怎么样,并没有特意为他留多少时间。两人简单聊过后,荣意辞便准备带着秘书去参加酒局,她提出让司机送孙夏回去,孙夏却拒绝了她的好意。

从荣意辞的套房出来后,孙夏来到电梯间,按下了下行键,他呆呆地看着上面不断跳动的数字,回想着荣意辞刚才说的话。

孙夏来之前就想过荣意辞的反应,他虽然笨,却知道他和荣信辞之间差距非常大,荣家看不上他是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荣意辞可能会挑剔孙夏的家庭背景,可能会骂孙夏,可能会直截了当地让孙夏离开,这些孙夏都有想过,但他没想到荣意辞的态度不冷不热,就像荣信辞和谁结婚对他们来说是一桩小事。

还有……荣信辞完全标记了他……

是骗他的吗?

孙夏越想越头疼,抬起手砸了自己的头好几下,此刻正好“滴”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他抬起头,看着电梯冰冷而光滑的金属表面反射出自己的模样。被过分拉瘦的身体、扭曲的面容、模糊的表情,孙夏产生了认知上的陌生感,呼吸变得急促。

这个人是他吗?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电梯停留的时间过长,电梯门自动合上,而孙夏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转身推开应急通道的门。他看到又长又陡的楼梯和倾斜的扶手,笔直又曲折,不断向下,就像是他落入谷底的沉重心情。

孙夏忽然迈开腿跑步下楼,一直从八十一楼跑到了五十三才停了下来。

因为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这栋楼……怎么会这么高……”

孙夏撑着扶手坐下,同时不停地喘息。

激烈运动过后,大脑有些发胀,孙夏知道,有钱人住的房子要么大得没边,要么奇高无比,像这栋大厦的八十楼或者还不算最高,但是他已经累了,已经很累、很累了。

他捂住脸,深吸了一口气。

“……荣信辞,混蛋!”

休息好了之后,孙夏没再步行,而是走到了电梯间,乘坐电梯下楼,离开了酒店。

孙夏决定回学校去找荣信辞,问清楚完全标记这件事,如果真的被荣信辞完全标记了,他必须去做手术。

然而就在孙夏在路边打车的时候,一辆亮粉色的保时捷911停在了他的身旁。车窗降落,露出陈礼森的精致脸庞。

“孙夏,你怎么在这里?”陈礼森取下dior的墨镜,抬起眼扫了一眼孙夏和孙夏身后的五星级酒店,“你被荣信辞甩了?”他以为孙夏是来接客的。

“……没有。”孙夏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陈礼森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一阵,最后说道:“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森哥,我还有事……”

孙夏惦记着完全标记的事情,只想快点回去找荣信辞说清楚,陈礼森却当他是瞧不起自己,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出来卖的,谁比谁高贵了?

孙夏被他唬住,有些畏缩地说道:“那就聊一会儿……”

“上车。”

“好。”孙夏拉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车辆启动。

离得近了,孙夏才发现陈礼森有些不对劲。

陈礼森明显做了保养,也化着妆,但他脸上的皮肤不太像从前那样水灵了,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多了好多,像是没休息好一样。

还有这辆车……孙夏记得,这辆车还是陈礼森钓到荣信辞后大手一挥买的,可是这都是去年的旧款了,按陈礼森的喜好,他一定是会换一辆最新款的跑车出门显摆。孙夏这么想着,又注意到陈礼森的衣服好像也不是各个奢牌的最新一季。

难道陈礼森不喜欢这些奢侈的东西了吗?

孙夏东想西想的时候,陈礼森找了个咖啡厅,没一会儿两人就坐在安静的咖啡厅里。

“森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夏想起上次陈礼森问自己要钱还拿他哥哥说事的事情,不由得有些紧张,他答应过荣信辞,不会再给陈礼森钱了。

陈礼森捏着吸管搅拌着面前的软饮,意味不明地说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没、没有,可以的。”孙夏说道。

陈礼森问道:“你现在还跟荣信辞在一起?”

“嗯……”提起荣信辞,孙夏就有些苦恼。

荣信辞也太坏了,怎么能瞒着他将他完全标记了呢,真是个大坏蛋。

陈礼森见他神色不太对劲,想起荣信辞阴晴不定的性格,道:“伸手拿钱总要受气,更不用说像荣信辞那种被宠坏了的大少爷。”

他的言辞有些不屑,孙夏想要反驳荣信辞是个好人,但是又想起荣信辞瞒着将他完全标记的事情而变得底气不足,道:“我没有拿少爷的钱,我说过了,我只是在少爷身边上班。”

“上班?就你?”

陈礼森不信。

孙夏一个没学历、没智商、没背景的,怎么可能能在荣信辞身边上班,他眼珠一转,想到另一个可能,惊讶地说道:“你们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孙夏着急地否定,“我们没有谈恋爱!”

陈礼森目光变得有些深沉:“那就好……”

“干我们这行的,骗钱可以,真傻兮兮地谈恋爱只有把自己赔进去的份。”陈礼森喝了一口冷饮,“你看我们认识唐玖、荣信辞这群大少爷大小姐才不过几年,他们身边换了多少人,你要是真爱上荣信辞了,他现在可能对你还算有点兴趣,等他对你没兴趣了,就像我之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