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场绝幕的背景,将一切衬得更为凄凉。
“那小子可是跑了?…丫头,丫头,别哭别哭……”庄严跑进雨中,有些手足无措地安慰道:“他怎么欺负你了?跟老夫说说…莫说是在这军中出不去,等过些时日凌小子研出的药大好了,天涯海角我也追着帮你报了这个仇!”
雩岑兀自被雨淋得凄凉,哭得伤心,几乎听不见什么话,方才庄严一声‘贺钦’已让她情绪难以遏制,滂沱的雨幕中恍惚却只听见了对方口中断续的‘药’、‘凌小子’等字眼,才略有些回过神,下意识愕然重复道:“…药?”
“对!你瞧!”庄严全身亦被淋得狼狈,额角丝丝缕缕的白发斑驳,他在簌簌的雨幕下只得加大了音量:“那小崽子便是第一个好的!…就是关在后山之前差点咬了人的那个!大概叁日前便吃了凌小子的一枚药好了,又怕有什么后遗症,燕骁才让人将他放在我这看管…这几日可将老头子我的骨头架子都给折腾散了,活蹦乱跳的!…你瞧,若是他那般严重的都可好,这疫症很快时日便都有救了!”
雩岑有些呆愣,方才撞那一下,她并非未有看清那个小孩的面貌,只是下意识觉得眼熟,或许这军中暂居的难民多,是她不认识的哪个小孩罢了,如今庄严一说,那五官轮廓,显然便与之前那囚车之中的身影对上了号。
“药…什么药?”杏眸满是茫然。
她并非不知零随这段时日一直在试药,可若这药是他研出的,叁日前就治好了人,为何男人从未与她提及过一句?
“你不知?”庄严便也愣住。
“这段时日的研药试药便都是凌小子与贺小子两个人在负责的…再说这军中口粮已然剩的不到叁日,崇衍在十多日前便被感染沦陷,前后俱封,老夫尚还绝望到底要饿死在这,谁知竟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丫头?!…”
庄严完全不知几个男人的隐瞒,几嘴就漏了个空,然面前雩岑却是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疯了般突而重重揪住了他的衣领吼道:“…你说崇衍?…崇衍怎么了?!”
“…崇…崇衍……”庄严被雩岑这等狰狞的表情吓得一愣,重复道:“十多日前…便就被封了路,进不得人了……”
若非如此,众人也不至于在这坐以待毙。
…十日…崇衍……
不可置信到极限的面容骇然,庄严几乎看不清面前之人,只觉有什么澎湃的青色之力瞬间将他弹开,视线霎时一片漆黑,待到他断片之后看清现实之时,他已然被那道冲进帐蓬的身影甩出数步之远,手掌紧撑的地面旁,一把像是特意被人撑开的纸伞独立在雨中。
轻薄的扇面上,雨露一滴滴,倾泄而下。
………
床上的布包被颤抖着的小手一层层打开,滴下的水沁入,留下突兀的湿痕,却分不清是雨是泪。
入目,是一包被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四方小包,上面紧夹着的红纸写着她常吃的那家糕点坊的名字,即使雩岑已然想不起那家小店的位置与牌坊,只忆起好似自己当初不过是随口赞了一句,却每回都能收到璟书特意驱马很远去买的糕糖。
油纸包上,额外夹着一张被人精心迭的方正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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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一个大长章我断成两章啦,因为后天要交一个论文今天晚上写了一部分,码字有点疲惫,话说大家是喜欢这种2000左右一章一天更2章的形式还是整合在一个大长章里?_(:t」∠)_征求一下意见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