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聊得没有一句对的上,但显然两个人都很开心。
在温迪连干五坛酒,醉醺醺地喊还要的时候。林浔与盗宝团头子随口谈完了关于古怪女人的情报,毕竟人从山道消失,既然不在官道,就只能从盘踞小道的盗宝团处打听了。
问完情报,她送了对方一张四星藏宝图以作谢礼,又顺便让对方扼制手下不要为难归国的坎瑞亚子民。
盗宝团头子有点苦恼,毕竟盗宝团的作风向来散漫,偶尔淡季了充当山匪拦路赚点外快也正常,她晃晃藏宝图,皱着眉头叹气。
林浔便将枪放在她另一只手上。
营地里的篝火熊熊燃烧,二人隔着一层红绸无声对视。半晌,盗宝团头子选择收了收有些皱了的图纸,林浔始终微笑的唇也轻快地继续道:“真的不考虑加入我们飞天小圆帽教吗?”
喝完酒,深夜了,林浔半架起烂醉的诗人离开盗宝团营地。
大概是不太舒服,温迪搁在她肩膀上的脑袋无意识蹭了蹭,小辫子的发尾扫过她的肩颈引出几分痒意。林浔没时间顾及这些,她没想到这家伙真能在别人的地盘把自己喝过去,又久不见周围有冒险家或旅人留的帐篷营地,已经在考虑直接把酒鬼丢在野外了。
林浔坏心思才刚冒出来,夜里的山路就一滑,她突然失重,下一秒便整个人带着温迪一起滑进路畔的小溪边。
遁玉陵附近的草土湿软,夏夜里打湿了衣物也算凉快,没什么大碍的林浔躺在原地,看见白丝被溪水打湿的温迪迷迷糊糊地醒来。
目光对上,林浔谴责地盯着对方。
但醉酒的诗人似乎没明白让柔弱少女半夜扛他找落脚处是多么罪过的一件事,只是对上视线后半梦半醒般地看着她,随后膝行凑过来,低声问她:“林浔……,死亡是什么感觉呢?”
好像不管喝的什么酒,逸散的酒气在温迪身上总会清冽几分。林浔想了想,“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
林浔经历的死亡是任何概念也不存在的虚无,既不觉得轻松,也没有遗憾,死亡是什么也没有。
温迪不知道有没有听明白,他青绿的眼眸在漫天星光里流露出几分忧伤,随后像小动物一样凑过来蹭了一下林浔的脸,“……林浔,是想要信仰吗?”
“不。”林浔思索着,“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就是我收到很多小卡片问我要这些东西,但我总得先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对吧?”
温迪像是在发呆又像是思考,但不一会儿似乎又放弃了。夜风很轻,他在林浔身边躺下来,仿佛困倦了,闭上眼睛,梦呓般说:“喜欢……”
“风,苹果,………”最后的词他只作了无声的口型。
林浔安静地盯着星空,不由思索那个约定——那个不被任何利益裹挟、只依靠对彼此的信任而立下的脆弱约定。
次日,林浔与温迪在归离原揪住了那个古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