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北武在桌子底下握住善让的手:“不管他要做什么,现在厂建起来了就要正常运转。我跟南红通过电话了,从他手里买回股份不太现实,南红香港公司现金流也很吃紧,我们这些年也没存下什么钱,就算卖了五原路的房子也最多只有几十万,目前也只能维持现状了。”
&esp;&esp;“会不会他就是想帮帮忙呢?”西美低声问了一句,看看北武的神色,又叹了口气,“算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说了算,我和姆妈帮不上什么忙。”
&esp;&esp;顾阿婆不满地瞪了西美一眼:“你也不给他好脸色看就是帮了南南大忙了。”
&esp;&esp;西美一怔,讪讪地嗯了一声。
&esp;&esp;斯南知道了后,问:“阿舅,你能把股份买回来伐?我有两万多块,都给你。”
&esp;&esp;“要买回21的股份,要毛七百万洋钿,如果算上溢价,一千万也不一定买得回来。”北武放下手中的生产计划表,笑着回答。
&esp;&esp;斯南呆了呆:“那就算了吧,但他肯定不怀好意,舅妈我这么说你别生气。我就感觉他有阴谋,暗搓搓的搞这么多小动作。”
&esp;&esp;“不生气,你说得对,”善让柔声道,“还有,你有永远不原谅他的权利,谁也没有让你算了过去了的权利。”
&esp;&esp;“嗯,你记得跟她也这么说。”斯南下巴朝阁楼上戳了戳,现在回家她连姆妈两个字也不叫了。
&esp;&esp;但周致远似乎不这么想,他特意选了礼拜天再次登了顾家门,仍旧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他到的时候,西美陪顾阿婆去了教堂,斯南还在亭子间里睡懒觉,斯江上班,赵佑宁在客堂间里替斯好讲解物理大题。两人都不认识周致远,上门的都是客,便招待他吃茶点。
&esp;&esp;“舅舅舅妈和虎头住在五原路,你要不要去那边招他们?”斯好挠了挠头,琢磨了一下亲戚关系,“大表哥?”
&esp;&esp;“不要紧,我是来看望斯南的。”周致远笑着拿起电话机边上的一个相架,照片是斯江斯南景生阿大阿二阿三一帮子小鬼头在王开照相馆的合影,斯南一脸的不高兴。
&esp;&esp;“你认识斯南?”赵佑宁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
&esp;&esp;斯南被吵醒冲进客堂间的时候,赵佑宁又一拳狠狠击中了周致远的鼻子,一手的血。上一次为了她打架,还是小时候在淮海路的老大昌咖啡馆。斯南甚至没留意周致远的模样,她扶着门框,看着佑宁扭曲甚至称得上狰狞的脸,毫无缘由地哭了。
&esp;&esp;——
&esp;&esp;“你打他干嘛,”斯南在宏业花园替佑宁手背上涂碘伏,“弄伤了手多补划算,影响你做实验,影响你弹钢琴。”
&esp;&esp;“没事,就破了点皮,过两天就好了。”
&esp;&esp;“就算没事,手沾到那个腻腥的人,也龌龊忒了呀,”斯南抬起头,眼睛里亮闪闪,“应该留给我打,你喊两声打得好就好了。”
&esp;&esp;“那我还算个男人吗?”佑宁挑了挑眉,“你也没少打吧?”
&esp;&esp;斯南静静看着他,忽然揽住他的脖子把他扯了下来,狠狠地亲了上去。
&esp;&esp;“吾想咬侬一口。”
&esp;&esp;佑宁睁开眼,见她一脸挣扎不禁笑了,抬起胳膊送到她嘴边:“随便咬。”
&esp;&esp;斯南扯开他的衬衫,狠狠一口咬在他肩头。
&esp;&esp;“嘶——侬真的下得了口啊?”佑宁倒吸了口凉气,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肌肉。
&esp;&esp;“放松呀,咬勿动了!”
&esp;&esp;“轻点。”
&esp;&esp;“勿来噻,因为吾太欢喜侬了。”
&esp;&esp;“欢喜就要咬吾?”
&esp;&esp;“嗯,欢喜到想切忒侬。(喜欢到想吃掉你)”
&esp;&esp;佑宁笑得胸膛肩膀震个不停。
&esp;&esp;衬衫扣子被一粒粒解开,斯南的手一路往下移:“这里硬梆梆,炖三个钟头,此地软乎乎,可以切片涮火锅或者像刺身一样生吃?让吾咬一口试试。”
&esp;&esp;沙发凹陷下去,情人间呢喃的细语夹杂着笑声。初秋的夜风从开着的落地窗漏进来,白色窗纱倏地鼓起,又倏地平息。
&esp;&esp;“我们做一次试试吧。”
&esp;&esp;陈斯南从佑宁胸口抬起头,拽住他的皮带,一脸坚定不移地提议道。
&esp;&esp;第458章
&esp;&esp;陈斯南的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疼痛。不是摔疼,不是撞疼,不是跌打滚爬的那种疼,甚至连牙疼都比不上。
&esp;&esp;“不行,你再试试!”陈斯南一脸不屈,“我就不信邪了,再来。”
&esp;&esp;赵佑宁笑得险些撑不住自己。
&esp;&esp;“你还笑?!”斯南鼻子眼睛皱成一团。
&esp;&esp;“下次再试吧,等你真的准备好。”
&esp;&esp;“我准备好了的呀,我真准备好了,”斯南吸了吸鼻子,“你是不是一点经验都没有啊?”
&esp;&esp;“嗯。”
&esp;&esp;“你好烦啊,你干嘛不搞得经验丰富点?现在就不会这么费事了,肯定哪儿不对——”斯南突然想起生理健康常识来,“你知道那里是哪里吗?你知道的吧?”
&esp;&esp;赵佑宁直起身子,扯过旁边的衬衫胡乱抹了把脸:“我还不至于这么纸上谈兵,别瞎想,我们这种情况因该也挺正常的——”
&esp;&esp;“正常个屁啊,疼是正常的,但这怎么会正常呢?欸,我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石女?”斯南将信将疑地坐起来,准备认真研究一番。
&esp;&esp;“册那!吾流血了!赵佑宁,你到底是长了个锄头还是钉耙啊!”
&esp;&esp;陈斯南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九十年代第一个因为初体验失败进妇科急诊的女生,这夜急诊室值班的还是一位年轻的男医生。
&esp;&esp;“侬烦色了!”斯南大惊失色,“我说了不要来医院,你非要来,我不看,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