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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着

benote二楼的开放包厢里,暖黄灯光勾勒出木质栏杆的岁月纹路,深棕沙发沉在阴影里。illnsidered的即兴演奏中,萨克斯旋律像藤蔓缠绕着吊灯盘旋而上。

李旻倚着栏杆,杯中酒液晃出细小涟漪。她向舞台探身的动作让发梢垂落,领口漏出一线锁骨的反光。

陈越的玻璃杯在掌心凝出水雾。他目光从鼓手的镲片移向她的后背——从后颈的发丝到随呼吸起伏的蝴蝶骨,最后停在她悬空的手腕——正随着贝斯节奏危险地探出栏杆。

当她又倾身半寸时,陈越突然放下杯子。两步跨到她身后,温热的胸膛几乎贴上她后背。“老师,”低音混在萨克斯颤音里,“您再往前探,可就要掉下去了”

李旻听到他的声音,懒懒地转过头,带着酒意的眼神朦胧却又说不出的勾人。她的动作稍缓,头轻轻一偏,嘴唇几乎擦过了他的耳廓,带着酒香的气息落在他的皮肤上。

“你会让我掉下去吗?”她眸子半阖着,等待他的回答。

陈越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耳膜鼓动着血液奔涌的轰鸣,胸腔里心脏撞击肋骨的声音清晰可辨。周遭喧嚣如潮水退去,唯有那句沾了醉意的呢喃,在耳道里循环震颤。

他几乎想要吻她,想将她拽入怀中紧紧禁锢,想用体温丈量她肌肤的轮廓。

但他忍了下来,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喉结滚动着咽下燥热,他偏头望向舞台暗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您要是掉下去,我可是百口莫辩。”

李旻听到这句玩笑,挑了挑眼尾,目光流转,从他的脸上滑过,最终她什么也没再多说,只是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陈越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最终仍停在原处。他眼底的暗色转瞬即逝,温润笑意重新漫上眉梢:“老师,回沙发坐会儿吧。”声音又放软三分,“站久了腿该酸了。”

李旻仿佛没有听见,直到贝斯手拨出个俏皮的滑音,她才蓦然转头“好吧,听你的。”

她端起酒杯,步伐轻快地走向沙发,带着些微醺后的慵懒和自在。陈越跟在她身后,目光自然地落在她的背影上,鼻尖却始终萦绕着刚才那一缕淡淡的酒香与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萨克斯正缠绵地吻着小提琴。陈越端坐在沙发边缘,外套扣得严整,十指交迭置于膝头。李旻支着下巴,任目光在他身上游走,舞台的追光掠过他侧脸,将年少锋锐的下颌线融进成年人的温润里,酿成某种令人心悸的矛盾美感。

醉意漫上神经末梢,她放任自己沉入这片刻的纵容,什么矛盾顾虑都统统被抛到脑后。只想趁着这难得的时光,逗一逗他

陈越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装作若无其事,依旧面向台上,像是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