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涉也没想到梁庭远的府上竟是这般模样,就连一旁的杂草都没有人打理,看起来到不想是此人的作风。
小妾笑呵呵地答道:“夫君不喜挥霍钱财,所以府上一切都从简,还请二位大人莫要见笑。”
梁庭远在宅子布置上花钱如此抠搜,却在招待外人的饭食上尤为大方。
梁庭远遣散了在一旁服侍的人,笑道:“许府君能前来寒舍,予感激不尽。”
“梁大人客气了,”许卿湖靠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酒杯,却是一口没喝,道:“只是你邀我前来你府上,不光是吃饭喝酒这么简单吧。”
“嗐,许府君也知道,皇上现在查户部的账查得紧,”梁庭远笑道:“只是我办事不利,误了差事,皇上大发慈悲才给了我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今日请许大人来次,就是想求许大人帮忙寻找账本儿。”
“这你可难为我了,”许卿湖不屑地哼笑了一声,道:“这天大地大的,我上何处去寻账本儿?”
“梁庭轩和萧玄一向混在一起图谋事情,户部的账对不上,这其中有没有丞相的手笔很难说,”梁庭远道:“旁人或许已经淡忘了往事,但是二十年前竟京那门血案许府君深陷其中,你久居杀父仇人的府邸,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许卿湖继续转着手里的酒杯,没有因为梁庭远的话动摇分毫,待梁庭远话音落下之后,许卿湖笑道:“梁大人说笑了不是,二十年前我不过是个幼童,比我聪慧的人尚且淡忘了,我又岂能记住这些?”
梁庭远也不是诚心想让许卿湖帮他寻找账本儿,只是想试试他,看能不能拉拢他,但此人藏得忒深了,就像二十年前的血案与他没有任何干系,如今重回竟京,日日周旋在仇人身边,他竟然能在如此沉得住气。
待到雨变小了之后,许卿湖和郭涉才打算离开,许卿湖打着伞就大步而去,郭涉缓缓撑开伞,抖了抖先前还没有完全干的落雨,这才紧跟上许卿湖。
梁庭远飞快地伸手,想留一留郭涉,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像是不会说话了一般。
许卿湖的黑靴踩进地面的水洼,溅了些泥在他的鞋尖上,他直视着前方,道:“梁庭远得了他老丈人的钱财,府上怎会那般简陋?”
“许是把钱藏起来了,要不就是用到了其它地方。”郭涉也好奇,虽然梁庭远这人表面亲和,但骨子里却是个心气儿极高的人,这番所作所为着实让人想不通。潘慧这天再次上丞相府提亲,别说是萧淳看不上他那下贱至极的身份,就是萧玄也看不上,潘慧这人不光家世不清白,为人也颇有存疑,长相更是更其余世家的公子没法比,除了他那不上不下的官职他是样样出挑的都占不上。
萧淳在后院内闲坐,一听珠儿说了潘慧上门提亲的事情,她什么好脸色都没了,不悦地往石桌上一拍,道:“他潘逢贵是个什么东西,想娶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