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来来回回地在走廊里穿梭,但都是走直线,腿部动作僵硬,一眼能看出与正常人类不同。
“连小青呢?”窦章四处没看到人。
范书遇于是走到前台询问:
“有见到一个这么高的小女孩么?”他比划了下。
前台负责咨询的女士点头:“她刚才出去了,说是等会儿回来。”
“出去?去哪?”范书遇瞪大眼睛。
“说是去买点东西吃。我看她脸色苍白,本来想着带她问诊。不过她身上没钱了,我就没再搭理她。哦,她还想找我们借来着,我没同意。”女士平淡道。
“她钱不够?”窦章跟了过来,皱眉问。
“她妈妈手术的钱勉强够上吧。但她自己如果要开药,就不够咯。我们医院是需要交很多钱的。”女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冰冷道,“已经不登记病人的身份信息了,如果没钱,那很不好意思,我们无法提供帮助。我们不是慈善机构。”
她简单介绍了一下。
大概就是,给多少钱,手术就能进展到什么程度。
付完全款,就能做完全场。
只能付一半,那手术只做一半。
寻常小感冒,发烧,或者贫血这些小毛病,开药很贵。要买保健品或者营养品,也得拿好多钱。
“哦。我们其实还有个明文规定。一场手术是没有固定费用的。”女士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如果是性命攸关的手术,我们收费标准是,你手里有多少钱,就收多少钱。用倾家荡产换一条人命嘛。”
“当然了,我们也不是那么冷酷的。如果没救活,钱退七成,收三成辛苦费。”
范书遇表情很难看:“简直闻所未闻。”
它的存在本身就很荒谬。
“我看看。”女士推着眼镜,“病人被送进来的时候心口贯穿伤,大出血,危在旦夕啊。救不救得活真不好说。大概率是活不了咯。”
水仙水仙
手术室的灯亮着。手术仍在进行中。
废墟的医院充斥着消毒水气味。
范书遇靠在墙边,身旁生锈的长椅上坐着窦章。
“我在贫民窟。”范书遇忽然开口。
他余光看到,窦章顺势抬头,似乎侧耳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