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阿洛忧郁的看着他,“你不觉得你对我的感情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吗?你说那是一见钟情,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遇到了别的漂亮女孩子…”
“那不仅仅是一见钟情,”巴蒂按住她的后颈,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仔细端详那双湖水般的眼睛,“我们后来下了巫师棋,我做了个梦,我梦到了未来的你…虽然,虽然醒来的时候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但我记得她的头发,五年级那次我发烧进了医疗翼,半梦半醒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你跟她重合了,我知道我没有爱错人。”
“说来说去还不是见色起意,”阿洛嘟囔着说,“梦里的事怎么能当真呢…”
“但我就是会当真,”巴蒂说,“我没梦见过别的女孩子,只有你,阿洛,我想着梦里那个少女真美,她来到我的梦里,这说明她一定是我的妻子,她在等我呢。”
阿洛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她知道,在丈夫心里,她珍贵无比,所以她愿意听他的,她完全是他的,一切,一切。
他就是她的家,她和他一起长大,未来也会和他一起老去。
无论她走到哪里,每个她见到的爱慕她的人,她总是免不了会用他发出的光芒去测量他们,若说她的人生像一颗星星,他就是那个她粉身碎骨也要拥抱的恒星。
地球是圆的,天空是弯的,要想真正了解宇宙的种种奥秘,她以为自己必须不停的到处走,跑遍天涯海角,为了寻找最佳的观测点,找到最喜欢的星星,甚至要到最荒芜的地方,没有一丝光亮的角落。
这一切不妨还是搁在她的脑海吧,也只能停留在她脑海里,因为,她已经发现了,那颗她最喜欢的星星就在她不远处,她一直活在他的光芒中被爱着。
在霍格沃茨城堡,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在课堂上,在拥挤的魁地奇球场,哪怕在对角巷,总有那么几次,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每次她瞥见有点像他的人时,心还是会猛然一跳。
宇宙无穷大,他们却无穷小,有没有可能,宇宙的诞生和生命的诞生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呢?她要寻找的明明近在眼前,可为何小时候她的目光所及总是远在天边?
这是爱情,他的畏首畏尾是爱情,恐惧本身就是爱情,甚至连她的误解也是爱情,他们之前以错误方式得到了它,但她很快就看出了它是爱情,不需要很多年才看出,也不需要只在回顾时才见到。
就在11岁的那一天,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他的人生里,同样的,他也进入了她的人生,过了这么多年,她才知晓,他必然也曾天人交战过。
她知道他穿什么衣服,她知道他每一条领带的颜色,她知道他穿好袍子才挂上表链,而不是先拿起怀表,她甚至知道他的巫师袍扣子是从下往上扣,而且她知道,她想要下半辈子都和他相伴。
她知道他偏执、多疑、迷恋权势,但她也知道他坚定、忠诚、情深似海,一直都知道,就像她一直都知道她对今晚的渴望其实既不是在奥特河的这一边也不是在彼岸,而是在这中间的过渡空间,希望他像流动的河水把自己淹没,她不喜欢夜幕低垂或破晓,她渴望介乎暮色与曙光之间的时光,他们都渴望在这样非冬非夏或甚至只是春天的未定夜晚,在他们的阳台或床上度过拥有彼此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