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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然后她又听到那声音了…一声爆炸,男人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在她头部里面哭着…她好像在往下坠落,在那冰冷的迷雾中坠落。

她淹没在寒冷之中了,耳朵里汹涌澎湃,像水流在冲击,耳朵里的声音更响了…

“巴蒂…”她发出无意识的呢喃。

摄魂怪逼近了,几只手迫不及待从斗篷里伸出来,它们发出微光,灰色、瘦削而且结痂,好像腐烂了一样。

阿洛突然感觉被掐住了脖子,它强迫她抬头,腐臭的呼吸几乎喷在她脸上,然后,雾气将她淹没了…

过了一会,摄魂怪满意的离开了这里,寒冷的感觉正在消逝,格格作响的吮吸声渐渐远去,空气又暖和起来了,但她虚弱得不能动弹,浑身发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巴蒂…”

等阿洛又一次恢复意识,她蜷缩起来,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腿,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星期过去了,反而是今天,她的意识最清醒,精神也变得好了许多,就连身体都没那么疼痛了,这让她有了更多时间去思考以后的事。

虽然她活的时间不算很长,但这并不说明她不快乐,实际上她活的很好,从头到尾她活的都很好,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痛苦。

但她有遗憾,她对不起抚养自己长大的父亲,对不起等她一辈子的阿尔法德,她也对不起儿子,是她的溺爱让他走上了这条邪路。

当然,她更对不起的是自己的丈夫,她不能陪他退休,不能陪他去瑞士生活了,雪松林从此永远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了。

若有来生,她想一直凝视他的眼睛,无比慵懒的抚摸他的脸,手掌缓慢的、徘徊的、近似崇拜的摩挲他的额头,然后滑向他的脸颊,给他温柔潮湿的触摸,就像她打算从一块大理石中汲取爱。

阿兹卡班里几乎没有阳光,在她来到这里的那天,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忍不住想说:就在这儿陪我一会儿吧,巴蒂。

她想让他帮自己寻找光束,找到光束后,希望他告诉自己,他是否觉得光束就像一只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手臂,能消失在月光下的云朵中,从阿兹卡班伸向遥远的奥特河。

或者更天马行空一点,就像他们降临到彼此身边,呈现他们彼此的形象,说他们的语言,给他们这份喜悦,就像他们彼此面对面的站在黑暗之间。

她猜,他也一定会有所感应,因为她一直在向阿兹卡班的南半部望去,向奥特河望去,她在呼唤他,希望他能抱住自己,亲吻她的嘴唇。

她想告诉他:在我即将死去的时候,你是我唯一想要道别的人,因为唯有那时,我所谓的‘我的人生’才有意义。

阿洛突然觉得困极了,短暂的清醒原来需要这么大的代价,但这次她是真的很困,哪怕她强迫自己记得每个小时都要喝一次复方汤剂,可她实在太困了,眼睛快要睁不开了。

她觉得睡眠正在引诱着她,那是由六十四个方格和一个巨大的棋盘组成的,此刻她就站在棋盘中央,穿着白王后的衣服,望着所有棋子的大概位置,那些棋子或戴王冠,或长马鬃,一个个硕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