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了然地点了一回头,歪头思索,不作言语,怜叶瞧着她神情莫辨,悄悄地上前了一步,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隔墙有耳?”
林半夏抬起头来,道:“许是不巧,你们两个正在叙话间,婉妃娘娘从帐外走过,不巧听见了一个哭声,但是却拿不准是哪座帐子里哭的。出巡在外,私下悲戚,是对皇上的大不敬,太后娘娘知道了,便想查出个一二来,玉嫔便先承认了,被禁足至回宫之时,想来她帐中的人并没有什么大事,也许是不会啼哭罢。”
怜叶和悯枝面面相觑,悯枝心头慌张,慌忙又要跪,林半夏虚虚地抬了抬手,才算止住了她的动作,悯枝将跪未跪,只好站直了身体,低声道:“娘娘恕罪,奴婢着实不是有心的,并不曾知晓婉妃娘娘在帐外听见了。”
林半夏点了点头,道:“如此很好。”
怜叶见林半夏并没什么要责罚悯枝的意思,心中更是感激,推了推悯枝道:“还不快谢过娘娘。”
悯枝恍然,如梦初醒地矮身行礼,林半夏瞧着她的模样,幸好不是行大礼,便没有拦着。
“谢贵嫔娘娘宽恕之恩,奴婢定当做牛做马……”
林半夏扬手制止住她的话头,道:“这样倒是不必,你且按我说的去做便是了。”
悯枝抬起头来,神色间很是惶恐感激,道:“娘娘请说,奴婢一定万死不辞……”
林半夏内心叹息,这怎么总是要死要活的呢?她想了一想道:“你便接着做你的事,仪贵人再要寻你,你便听她的话,一一应承。”
悯枝懵然惊讶,“什么?”
林半夏静静地瞧着她,嘴角上挂起一抹淡笑来,“回来将她的打算告诉我,本宫再有安排。”她笑容和善,眼神却是极冷极淡,仿佛透过她望见了令她不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