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夜,初晨微亮,覃桉靠在椅子上短暂的歇息,微风吹拂额间发丝,抹去唇间的苍白。
清晨的雾气泛起,微潮略有冷凉意。
江澈从外带来早点,踏门而来,在见到睡着的覃桉时,便去寻正在忙碌的万禾清,给她要了层薄被。
这时的覃桉没有藏匿自己的右手,整个手都暴露在空气中,那缠着绷带的右掌缺失四指,只有一孤零零的一截拇指。
江澈的呼吸随之凝滞,视线想脱离不看,对纤细的手却像是粘住一般。
她的手宛如一块肉,带着厚度被平整的切开,若不是被绷带缠绕,此时应会露出连肉的骨。
他的思绪翻涌,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她若去楚河便无法习剑术,而且入门还有考核,右掌断裂,不知柳门是否能收。
他先前在覃家便知覃桉入围了前三甲,待此事完成后会顺利去柳门深造。
她的那场比试,江澈也看了,很有天赋,在择选时,他记得覃桉应该是有两门,符阵和剑术。
他颤着手,缓缓的将薄被盖在她身上。
回家 她的睡眠本就浅, 薄被刚碰到,覃桉就睁开了眼睛。
她对上江澈的目光,右手下意识往袖中缩了一下,没等江澈开口, 覃桉便淡声道:“当时不小心伤的, 我问过万医师, 她说可以装义肢, 不必在意”
她不想听安慰的话,索性将话全都倾泻。
江澈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手间离开, 将薄被递给她。
她将薄被盖在腿间,便转移话题,叙述了自己与剑灵所知的事,再看到江澈紧锁的眉头时,覃桉毫不意外。
果然江澈也没有那段记忆。
江澈:“昨日那道剑意, 早在我们之上, 目前这背后我们也不知所以然,之后也许会有别的门派或长老支援此事, 先不提此事。
这到紫雾林有段距离,江落住这附近, 一会我跟你安排住处。”
覃桉一听,这似是要将她护着往外赶, 直接问道:“柳泽清的尸体不是还未找到,如今看来, 现在已经不是制药人这么简单, 长庚竟复生还有意识, 你没瞧见?”
江澈直起身子:“是没找到,他们应当还有一处窝点, 在兰花门,但剿灭了这处也许还有别处,几大门派会前来支援,光靠我们不够。”
覃桉:“在万山遏制你的实力了?”
江澈蹙眉:“确实不比楚河。”
随即,他又看向覃桉,嘴张了张。
半晌,“你的手…我很抱歉。”
此时万禾清拉开医帘走出,手中端着药物,打破沉寂。
“江澈,你全身上下有用的,也只剩张嘴了。”
她走到覃桉跟前,扯过椅子,想去查看她的手。
“不必看了,已经止血甚至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