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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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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然和余雨在燕莎逛街,手里拿着冒热气的卡布奇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esp;&esp;余雨拿着一件衣服朝身上比划,胸前贴着夸张的蝴蝶结配饰,大红大绿的造型像极了住在城乡结合部的农村打工妹。

&esp;&esp;“小然子,怎么样?”不等周然点评,余雨翻出吊牌看了眼价格,立刻瞪大双眼,“我靠,2900?!丫的敢卖这么贵!抢劫啊!”

&esp;&esp;周然瞥了眼吊牌,朝余雨努努嘴,“小鱼儿,这衣服像是隔壁四院废品回收淘回来的。”

&esp;&esp;四院是京城有名的精神病院。

&esp;&esp;周然嘴毒,对这个好朋友已经嘴下留情,但余雨还是明白她的意思,讪讪放下,心虚辩解,“我这不是想尝试一下新风格吗?”

&esp;&esp;千禧年经济飞速发展,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整个社会都呈现出蒸蒸日上的积极明媚朝气。连衣服的样式都百花齐放,路上的行人穿衣风格日渐大胆,更加强调个人风格,在商场里看到这样奇形怪状的衣服其实并不奇怪。

&esp;&esp;看到周然买了条藏蓝色羊绒围巾,正刷卡付钱。余雨眼睛一转,“小然子,等将来我上大学读设计专业,专门给你设计衣服怎么样?你未来的演出服姐姐我全包了!保管给你设计的水灵漂亮!迷得他们找不着北!”&esp;说着大手一拍,“哦对,还有你和蔚哥结婚要用的婚纱!”

&esp;&esp;听到婚纱,周然动作一滞,低下头神色有些落寞,摸着手里的围巾,声音轻细,不知是在和余雨说,还是和自己说,“我和周蔚哪里有婚礼呢。”

&esp;&esp;余雨揽住她的脖子,大咧咧宽慰,“小然子你放心啦!蔚哥那么厉害,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esp;&esp;周蔚比她们年长六岁,自小在大院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是父母眼里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能力出众,相貌堂堂,克己复礼,任何形容谦谦君子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esp;&esp;周围的同龄人都差周蔚一大截,而他们这些小一辈的孩子更甚,基本上都摸不着他的边。若不是周然的缘故,余雨他们怕是跟周蔚连句话都说不上。

&esp;&esp;不知为什么,在余雨她们这些小辈眼里,周蔚无所不能,从小到大周蔚跟在周然后头给他们收拾了多少回烂摊子,就算周然把天捅漏了也能给她补上。

&esp;&esp;所以哪怕是这样违背伦理公德的事,余雨依旧觉得难不倒周蔚。她心里反而隐隐有种笃定的感觉,周蔚一定会给周然一次盛大的婚礼。

&esp;&esp;两个人正说着话,一个人从后面叫住周然。

&esp;&esp;“师妹!”

&esp;&esp;周然回头,发现是安晴。

&esp;&esp;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上次见安晴还是在年会上。她给了周然一颗过敏药解决了燃眉之急,事后谢眉也着人备了厚礼送去。

&esp;&esp;照理来说两人应该没有交集,算不得见面打招呼的关系。

&esp;&esp;而且一想到这个人是和罗玉敏认识的,周然心里更加别扭不适,连带着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esp;&esp;“师姐。”周然礼貌点头。

&esp;&esp;安晴假装没有看到周然疏离的神色,微笑走近,“老远就看到有个漂亮美人儿像你,这不走近些一看,果然是你。”

&esp;&esp;“嗯,真巧,师姐也来逛街?”

&esp;&esp;似想起什么,安晴撩撩头发,胳膊抬起,不经意露出挎着的手包。“啊对,我今天来买衣服,正巧朋友给了几张hot演唱会的内场票。”

&esp;&esp;周然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安晴的穿着,普通的白色呢子小香风上衣,边缘的缝边有些勾线,黑色裹身短裙,穿着肉色丝袜和一双看不清牌子的小皮鞋。手上的chanel手包是几年前的老款,手柄被磨出了泛白的使用痕迹。

&esp;&esp;打扮的很精致,却难掩骨子里穷酸低廉的自卑感。

&esp;&esp;想来已经把所有贵重家当都穿在了身上,硬拗出一副有钱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能来这里消费的架势。

&esp;&esp;“本来约了朋友一起去工体,结果她临时有事只能我一个去看了。”

&esp;&esp;仿佛真的是恰好的事,安晴眼睛一弯,“正好看到学妹你,不如这票就给你吧,我们一起去,不然这票放我这儿也浪费。”

&esp;&esp;周然不是很喜欢追星,本想拒绝,但余雨喜欢。

&esp;&esp;瞧见她在一旁炽热渴望的眼神,周然还是缓缓朝安晴点头。

&esp;&esp;“好吧,师姐。”

&esp;&esp;

&esp;&esp;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寂静夜空。

&esp;&esp;全京城的警车倾巢出动。

&esp;&esp;盛京大酒店外的大街小巷人满为患,身着制服的警察将酒店围得水泄不通。

&esp;&esp;红蓝警灯不停闪烁,灯光照在周然的脸上明明灭灭。

&esp;&esp;余雨陪在她身边,紧紧搂着她的胳膊,厉行站在身后警戒,腰间别着枪,沉暗的眸子锐利的扫视周遭的一切。

&esp;&esp;周然看着混乱的景象,寒冷冬夜的冷风吹在脸上也无知无觉,身上披着的大衣无法为她取暖,冷漠的面容像是风雨欲来的地狱修罗。

&esp;&esp;一辆警车停在周然面前,宗月璞从车上下来。

&esp;&esp;“周小姐,让你受惊了。”

&esp;&esp;周然冷肃着脸,狐狸眼低垂,语气威严,和周蔚如出一辙。

&esp;&esp;“宗月璞,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esp;&esp;一个小时前,安晴让司机开车带她和余雨去工体,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说要回酒店取东西。

&esp;&esp;周然不疑有他,跟着来到盛京大酒店。

&esp;&esp;安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专门给周然开了房让她进去休息,临走时还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esp;&esp;周然就是再笨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正要给周蔚打电话来接,就看到过来寻人的厉行。